烟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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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月左右,我便能下床散步了,是阿谕搀扶着我的。

“阿谕,安然郡主可好?”

我到底是争不过安然郡主的,若是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,谁又会在意我的解释。

“赵家已经上奏了,定要霄府表态。”

京都赵家现在是由先帝的赵贵妃的亲侄子管家,她那个侄子臭名远扬,先帝在世时给了不少势力给他,他便专霍霍妙龄女子,当年安然郡主也差点入了虎穴。

“那……你打算如何?”

“看段藤如何作态,她已醒,想必两日内便能表态了,”说起安然郡主的名字,他便有些心烦意乱,“我素来不喜与她接触,只是夫人总觉得已经没有了延……我儿时的婚约,我便能和段藤成亲。”霄谕提及延风时神情有些恍惚,带着些悲凉,眼眶有些发红,“那年我十二,她十四……”

“阿谕,我知她是你年少时心悦之人。不妨将她接入霄家,妾也好,总比窑子那种混乱之地好。”景和说这话时有一些些的不情愿,但想起延风悲惨的少女时期,便也没有那么不情愿了,本该是她做霄谕的妻子,却因为遭人陷害,家道中落,本该一生养尊处优的嫡小姐被发配到窑子里为□□,实在让人怜悯。

“谁说我年少时心悦于她的?”霄谕皱起眉头,语气有些冲,又突然想起面前的是景和,不是幽梦,语气又软下来,“段藤脑子有病,她说的,不能信。延风家中宽容,父亲宠爱,自小便束发男装,可谓是英姿飒爽,我并非断袖,眼中唯有景和一人。我年少时便与她出门打猎,男儿所干的,她皆会,我也只当她是男儿。只是昼大人被陷害,她将被送入窑子,求了霄夫人给我行周公之礼,容不得我做决定,我们那时觉得,只要延风有了我的骨肉,便不会被送走,次日还没有动静,我不忍她去做妓,在先帝殿前跪了三日,正值寒冬,可惜无果。五年前那一夜离别后,再没有见面。”

景和踮起脚尖,头埋进霄谕怀着,“阿谕,后来她有孕了,被霄夫人的一碗汤送走了那个未成型的孩子。”

霄谕听到这个,如五雷轰顶般,一时间对霄夫人的憎恶到了极点。

坏事做尽,造孽太多,会遭报应的。

……

阿福轻轻敲门,得到屋中人应允才得进。

延风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,“姑娘请坐。”声音温婉,听不出一点洒脱。

“你怎么知道?”阿福笑笑。

“奴家阅人无数,区区男女,奴家又怎会看不出。”

“错了,我家小姐说,是姑娘束发男装长大的,自然看得出同行。”

延风刚才还是温婉,听到阿福的纠正以后面容有些难受,“你是霄家人?你家小姐……莫不是?”

“我家小姐说,她不是。”

“怕不是昼家的仇人,回去吧,昼家早已经不在了,奴家有什么好杀的 。”

阿福摇摇头,“都不是,我家小姐说,要姑娘等一年,一年一到,霄家便会叫我来带你。”

“等等……”阿福停住脚步,延风站起身来,思虑片刻,“姑娘,代延风向霄少夫人景氏问安,延风等她。”延风和阿福相视一笑,等阿福走后,延风才自己囔囔,“霄谕,你小子……怪不得你会喜欢她,确实有谋有智,想必性格与我截然不同,可谋可柔。你娶格局这么大的,我便放心了。”此时声音并无刚才那般温婉,有洒脱,有欢乐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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