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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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年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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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没有说上什么话,靳南从屋里出来,看见几个人聚在门口,他也不认识,直接招呼着进去。

王家谨看见费岩成进屋,喜气洋洋的脸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,嘴唇轻微动了动:“晦气。”

章榕会喊侍应生开了新的酒,大家彼此看不上,出言寒暄着,面上还得过得去。

众人喝了几巡酒,费岩成去上厕所的时候,兆卉坐到章榕会的身边。

她眼里闪动着泪光:“会哥,你帮帮我。”

章榕会没有看她:“兆家没到这个份上,你没必要跟费岩成搅在一起。”

破船还有三千钉,兆家捆绑章培明在行业内深耕多年,也不是一朝一夕就会败落彻底的。

“我爸爸最近处境很不好,“她的话音急切,”自从章家跟我父亲解除了合作,好多人突然开始向我家发难。从上游供应商、下游客户,甚至是合作方,人人闻着风向朝我家落进下石。我父母已经很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,整日都在外面奔波斡旋。会哥,章家兆家合作多年,你们不能就这么看着我家去死!“

章榕会晃着手里的酒杯,看着不远处嬉笑怒骂的男男女女,他的神色平静到很绝情:“时事造英雄也能诛英雄。兆家实力不够,凭时运走到现在的高度已经是侥幸。时运消失自然会往下落,登高跌重,没有人是一直往上的。落到正位,局势还能稳定,你父亲也应该明白这一点。“

兆卉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,她是千宠万爱的独女,是兆家的掌上明珠,甚至不久前伏欣还在同她说着跟章家的婚事。

她怎么能容忍,一夕变天,兆家成了北城的笑柄,怎么能接受做了数十年的梦,一下成为泡沫幻影。

“你能帮我的会哥!“她伸手拽他的袖子,期期艾艾,泫而欲泣,”别人帮不了我,但你一定可以!“

“我没有义务这么做,”章榕会毫不留情地拂开她的手,“各归其位,我认为没什么错。或者你父亲在顺风的时候做好预警,也不会在逆风的时候落得这么难看。“

兆卉面露怨恨:“您是这么想的吗?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我们俩家认识这么多年……“

章榕会端起酒杯,对着不远处双手抱胸听着他们说话的费岩成示意地倾了倾:“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情份,我也不认为我对你有什么亏欠。所以我的答案不会改变。“

“好自为之,兆卉。”

路青时隔近三年,婚后首次回到垣城,她和母亲回了乡下老家,司机开着车颠簸在泥泞盘旋的小路,田埂上长着枯黄坚韧的杂草。

车子停在陌生人家的稻场上,没牵绳家养的黄狗从平房的大红门里窜出来,扑到车边乱吠乱叫。

司机留在外面,她们下了车,从后座拿了很多的礼品,一起进到屋里。

屋内的陈设简陋,掉漆的长桌上摆了香炉,堂厅里供奉着不认识的神像。满头银发的姨婆婆又瘦又小,从房里出来拿了几个略有缺口的茶碗给她们盛了水。

等到她坐下,路母从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,递过去:“老姐姐,你帮忙看一看。”

姨婆把纸展开,费劲地看了许久,然后望向路青:“是想问什么?”

路母抢在前面说:“问问子嗣。”

她难免炫耀,又有些愁闷地说:“姑娘嫁了个好人家,就是结婚三年了肚子一直还没个消息。去年里女婿还专门带着去美国,在什么、俄什么,俄亥俄州住了两个来月,花了多少钱做试管,净遭罪了,也没要上。”

姨婆嘴里开始叨咕着一些旁人听不清的奇怪的话:“命里有食伤,或隐而不现,或落于空亡,八字印星又太旺,克制食伤,枭神夺食,克夺子女。①”

路青没有听懂别的,一句“克夺子女”已经让她脸色难看。

路母也有些急了:“算的怎么样,是不是不好?”

“印星为善,命里太旺,反而克了子女运。”

路母忙问道:“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?”

姨婆说:“我帮你请个阴阳五行的护身符,常戴在身上,平日里多让父母兄弟帮忙,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多花钱,破财免灾,或可消解。”

回去的路上,司机路母忍不住多嘴道:“我就让你多帮帮家里,你还总是觉得我们害你!你看看,是不是自己的运太旺,压得生不出孩子来?”

路青扶额冷笑:“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好办法?专门叫我回来给你们花钱来的。别不是串通好了,故意诓我?”

路母急道:“你这孩子怎么说这种话!你姨婆很灵光,老家做红白事都找她算日子,十里八乡没说个不好的。怎么到你嘴里就没个好话,还和我串通了骗你钱吗?”

路青手里捏着叠成三角的黄符没再说话。

车子平稳的往前开,隐隐听到远处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近了,有人似喊似哭,声声哀戚。

路母变了脸色,探头对司机说:“小陈,你调头。不好往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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